起底武汉黑道大亨黄大发,举报多年屹立不倒,背后巨伞有多硬?
说起来,当初他也是“受命于危难之际”,接手的是很多人发怵的烂摊子。
那时村里欠债3300多万,相当于现在的2.5至3亿,全村被巨债压得翻不了身,村民退休金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筹款才能发放。黄大发就任时拍胸脯:“我将用3年的时间实现村集体收入3000万元,如若没完成,我黄大发自动下课!”他敢放出“豪言壮语”,心里也是有数的,首先在井岗村所处的地理位置。我们从现在的地图可以看到,井岗村位于洪山与武昌两区交汇处,北接武昌火车站,南邻中央花园,雄楚大街、珞良路穿村而过,区位优势很独特。其次,大武汉城市化正在蓬勃兴起,脑子活络的黄大发嗅到了诸多商机。
从此黄大发甩开膀子大显身手,组建建筑公司、租赁公司等实体,其中建筑公司年盈利超500万元。借雄楚大街建设东风,引资参与村内开发,打造商业长廊,搞得很是红火。利用闲置土地开发房地产,拆旧村,建新村,形成以房地产业为龙头,建筑业为支柱,租赁、商业、物业为后盾的发展格局。还兴建了井岗、长虹桥、新村3个集贸市场,和水产品、汽车展销2个专营市场。一套组合拳打下来,井岗村满血复活,扭亏为盈,钱哗哗地往腰包里钻,挡都挡不住,很快还掉3300多万债务。黄大发打响了“第一炮”,这也成为他最具分量的“资本”。当又一届“海选”来临时,尝到甜头的村民,几乎把全部选票都投给了“天选之人”黄大发。
在其任上,村民退休金年年递增,每月最低500元、最高1000元,合作医疗完善,重大疾病村里出大头,年节普发福利,每年组织旅游,上学全额补贴,考上大学每年至少2000元奖学金 ……井岗村成了响当当的小康示范村,前来参观取经的踏破门槛。从上述“政绩”看,黄大发似乎是个励精图治的基层“好干部”、能闯能干的致富“带头人”、感动乡村的“正能量人物”,不发奖都说不过去了。
事实上,黄大发的确一度荣誉拿得手软。“市场行业十佳” “先进建筑施工企业” “乡镇建筑业五十强企业” ……如果一直这样好好干,他会成为造福一方的功臣,在村史上留下灿烂辉煌。然而,光鲜之中,他却渐渐“飘”了,欲望的魔盒越开越大,一步步走向了黑路。二那些年,武汉被称为“全国最大县城”,满眼老破小建筑,在武汉大开发和房地产市场化进程中,房地产业如朝阳冉冉升起。黄大发事业发展的“战略转折点”,就是在2001年。他和闫勇等铁哥们一合计,成立湖北诚功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,开始轰轰烈烈的资本扩张之路。他在武汉搞的工程,覆盖洪山区、武昌区南湖片、东湖新技术开发区等大片区域。
诸多标志性楼盘出自其公司,如江宏花园、阳光上城、光谷8号、彩虹郡、中南SOHO、武昌府等,客观讲质量口碑都还不错。有位购房者说,他买房那年看了10来个楼盘,结果8个都是黄大发开发的。另一位市民告诉媒体,武汉的一半门面姓黄,一点不夸张,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。黄大发不仅仅搞房地产,还包括土石方工程、园林景观、装饰装修、电力工程、商贸运营、汽车销售、酒店餐饮、娱乐保健、物业管理等,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闭环,“肥肉都炖在自己锅里”。随着黄氏金钱帝国开疆拓土,后来又向高利贷和黄赌毒领域挺进,形成“全方位发展、裂变式扩张、黑白灰通吃”的态势。如果财路受到影响,或者谁得罪了他,或者不想看到哪个投资商插进“势力范围”分肉吃,他一句话一个眼神,“太保”们分分钟教对方怎么做人。
表现“神勇”的悍将,就会得到黄大发奖赏和重用(警方通报中的黄飞即“四大金刚”之一)。后来其它公司一听某个工程黄大发想拿,干脆断了想头,免得自找麻烦。一位知情者讲:“土方工程只要是他接,就没有哪个敢接。”另一位熟知黄大发的人说:“他手下马仔多,敢玩命,还有枪,在武汉无人敢惹。”还说:“黄大发要不就抢地自己开发,要不抢地后高价倒卖。”搞开发,必然涉及拆迁。这是个很麻烦的事。
但在黄大发看来,正合口味,就喜欢来刺激的。你嫌补偿款少,要让你明白有补偿就不错了;你想当钉子户,要让你看是钉子硬还是锤子硬。这样的事多得数不清,随便一个就能写一出惊悚剧。他利用城中村改造机会,控制南湖地区十几个乡村,仅虹桥花园就强占李桥村300多亩土地,违法建别墅。为尽快完成拆迁,断水断电、威胁恐吓、强行驱赶都是小意思。南湖村村民由于补偿不到位,没按指定时间搬,黄大发派人把他们用麻袋装起来,像运牲口一样运到很远的地方丢下。
等村民摸回家时,房子和100多亩地已被占。
2014年7月,黄大发和他的弟弟黄大财,采取强制手段侵占农民宅基地,使几十户农民无家可归;强行收购晒湖路仁福制药厂,致五十多名员工失去工作。同年,楚灶王酒店因对补偿不满意拒绝拆迁,一夜之间,四五十台渣土车运来垃圾倒在酒店大门口和停车场,酒店变成臭哄哄的垃圾场。酒店反映给有关部门,却石沉大海。最终,经“好心人”调解,酒店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低价拆迁。洪山区板桥村群众回想起2016年2月5日的暴力强拆,至今心有余悸,“黑帮电影都演不出来”。
那次拆迁未发通知,未获得拆迁许可证,土地出让也存在程序违法。十几辆挖掘机突然开进城中村,二话不说直接拆房,根本不管房内有人。200多个暴徒持钢管、砍刀、鱼叉、枪支,见人就打,见车就砸,持续近4个小时。10余栋居民楼、3家培训学校、10余家民营企业、1所孤儿院、1家私人博物馆,无一幸免。
当天就有6000多平米建筑成为废墟,未拆的门窗也被砸,32辆汽车被毁,其中不乏保时捷、路虎等豪车,博物馆藏品洗劫一空,经济损失数亿元。还造成1人死亡,数十人受伤。
死亡是暴徒自己误伤,一黑衣暴徒勇猛异常,开车冲击闻声出来的群众,结果把一个同伙撞飞六七米远后碾压,当场一命呜呼。另有两个老人和三个孩子险些被埋入废墟,一位老太太受惊吓突发脑溢血,后送到医院抢救,差点丢了性命。群众拨打300余次110报警和100余次市长热线,2个小时后警车才到,警方简单询问一下就在一边旁观,也不进行制止。事后,群众吴女士说:
“他们砸门闯进我家,乱砸家具家电,抢走手机和7000块现金,还把我打得瘫倒在地。”子墨艺术学校校舍被拆,钢琴等贵重物品压毁,300多名学生无处上学。校长张明安说:“我们报案,公安局说是政府行为,让我们找政府;政府说是刑事案件,应找公安机关。”令人诧异的是,此后这次拆迁因“工作得力”受到有关部门表扬,黄大发还被称赞为“具有劳模精神”。后来迫于舆论压力实在太大,抓了5个骨干分子“顶雷”,判了缓刑,之后不了了之。更荒谬的是,有的地方像翻烧饼,反复拆除,反复改造 。
如马湖新村400多套联排别墅式还建房,刚住了不到5年,有的甚至装修好还没住,就又要整体拆迁。尽管居民极不情愿,但第一阶段仅用4天就清掉60%住户,不走就有好果子吃。据悉,这400多套联排别墅二次拆迁,保守利润至少8亿,实际达10个多亿。黄大发团伙彪悍的作风,让其成为远近闻名的拆迁界“雄师劲旅”,几乎垄断了周边拆迁业务,就没听说有什么他们拿不下来的。有当事者感慨:“面对这种黑白两道、手段通天的人物,讲法讲理就是个笑话。”可能他自己明白这些财富“沾血”,为了夜里睡得踏实一些,他也做一些公益慈善,捐款献爱心,寻求一些心理安慰。
而且黄大发还摇身一变,成为了香港人。有人说,他是在为自己铺后路,做好随时“撤”的准备;再则,港商可以享受优惠政策。2016年后,黄大发开始逐步抽身,不再担任公司职务,多次退股,疑似想“洗白上岸”。但是,充满累累“原罪”的黑手,想洗白就能洗白么?疑似巨伞二:武汉市原副市长张光清
据传张光清与黄大发交往颇深,深到穿一条裤子。张光清任职武汉市公安局20多年,之后先后任武昌区区长、区委书记、东湖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,2013年任武汉市副市长,2022年11月投案自首。疑似巨伞三:湖北省国资委原主任何庆丰
何庆丰2022年11月被查,其涉及的主要违法违纪问题,就有利用职务之便在工程上做手脚,把项目安排给“懂规矩的人”。黄大发揽工程揽得风生水起,岂能不得到何大主任的关照。疑似巨伞四:武汉新港管委会原主任张林
张林2022年11月落马,曾长期任武汉市城市规划(国土资源)管理局局长。其违法违纪问题,包括“利用职务便利以及职权或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,为他人在用地审批、规划调整等方面谋利”。黄大发搞房地产开发,想顺利拿地、调整规划,取得其支持帮助很重要。疑似巨伞五:洪山区原副区长易文军
2016年2月强拆事件涉及的城中村改造工程,就是易文军一手负责的。同年5月,易文军落马。暴力强拆应该是他被查的导火索,而他与强拆实施者黄大发公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疑似巨伞六:洪山区委原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李东辉
黄大发长期以商养黑、以黑助商,没有政法委书记的“恩准”是混不下去的。李东辉2020年12月被查。疑似巨伞七:武汉城投集团副总杨枫
城投集团主要涉及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建设,而黄大发公司主打拆迁、工程开发等,业务对口。2021年5月,杨枫落马。这些都是已倒台的,如果说只有这几个,那就太小看黄大发了。
黄大发团伙覆灭,是对黑恶势力的强大震慑、对法治正义的坚定捍卫,群众拍手称快,“天晴了!”但更期盼的,是铲除背后的伞。否则,这把伞倒了,那把伞撑起来,黄大发抓了,还有张大发、李大发。扫黑除恶没有完成时,只有进行时,正与邪、善与恶的较量永远在路上。
放眼武汉三镇,老武汉人都知道,还盘踞着一些“猛人”。相信随着持续强力的深挖和打击,他们,以及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将无处遁形,都将去他们该去的地方。( 图源网络,版权属原作者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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